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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节 (第1/2页)
此时的医院万籁俱寂,走廊里的灯都暗了下来,掉根针都听得见。 今晚的医院好似格外安静,没有突发的事件,大堂值班的护士都显得悠闲。 沈岁和在楼下问江攸宁的病房,护士却不告诉他,这些都属于病人隐私,需要保护。 他站在那儿给裴旭天打电话。 “江攸宁的病房在哪儿?”沈岁和的语气不善。 裴旭天:“嗯?我哪知道?” “你没看到她?” “没有。”裴旭天说:“我在一楼看到的她朋友。” 隔了两秒,裴旭天才后知后觉,“你现在才到?” “嗯。”沈岁和说:“因为下雨,误了两个小时。” “呃。”裴旭天顿了下,“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 “不当讲。” 裴旭天几乎和他同时开口,“辛语说你要是在十点前没到医院,她就把江攸宁接走,让你这辈子都看不到。” 沈岁和沉默了两秒。 “送去外太空么?”他问。 裴旭天:“……” “你不如给江攸宁打电话。”裴旭天说:“或者给辛语,谁都比我知道得多啊。” 沈岁和挂了他的电话。 他没有存辛语和路童的号。 也不想这么晚吵醒江攸宁。 白日里江攸宁没回过他的微信。 大抵是病得很严重吧。 他站在医院大堂,一时有些踯躅。 翻开江攸宁的电话,几次想摁下又退缩。 这行为甚至有点不太像他。 “沈岁和?”身后有人喊他,他看了眼,是路童。 她拎着一大袋零食,穿得很宽松,状态也很松散。 “江攸宁在哪?”沈岁和走过去问。 路童看了他一眼,抿了抿唇,“跟我来吧。” 她在前边带路,在等电梯的时候,她忽然变了主意。 她转过身,仰起头看向沈岁和,非常认真且严肃地喊他,“沈学长。” “嗯?” “我们谈谈吧。”路童说。 她好歹也做了六年的律师,形形色色的人都见了不少,说话时沉着气,不像是和熟人聊天,倒像要跟沈岁和做争议解决。 沈岁和愣怔,“江攸宁没事?” “已经退烧了。”路童径直往外面走,也没管沈岁和是否跟上。 许是多年乡间诉讼练出来的本事,她走路要比一般女生快。 便连沈岁和,也得疾走两步才能追上她的步伐。 北城的冬天很冷,路童随意找了条长椅,也没管脏不脏,径直坐了上去。 长椅的正上方便是昏黄的路灯,她低敛着眉眼,浑身都透露着一个字:丧。 沈岁和没有坐,路童反而拍了拍不远处的位置,“坐。” “什么事?”沈岁和问。 路童没有看他,只是从零食袋里拿了一罐啤酒。 啪。 她轻而易举打开,冷风灌酒一起流入她的喉咙,“沈学长,我知道作为一个外人,应该没有立场去管你们之间的事,但我不想让江攸宁把自己折磨死。” “她现在精神衰弱,应该还有抑郁症。”路童的语气佯装很平静,但她颤抖的尾音和溢出来的酒都泄露了她的不安,“你知道吗?” 沈岁和深呼吸了一口气,“知道一些。” “到什么程度呢?”路童问。 “她前段时间病得很严重,我在家陪了她一周。”沈岁和说:“我约了心理医生,但她很抗拒,我只能慢慢帮她恢复。” “所以呢?” “没有所以。”沈岁和看向她,“她发生什么事了?” “感冒而已。”路童的目光和他对峙,“身体上的病对她来说现在无关痛痒,但是心理上的病,我们都帮不了她。” 身体上的疾病,可以去医院。 做ct,验血,吃药、打点滴。 总归